“这这就是神术的力量?!”
凯尔文男爵勒住战马,看着剑身上缓缓流转的紫金色光晕,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苦练多年的武技和斗气,在这股神圣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带来的、引以为傲的精锐骑士,此刻发挥出的战斗力,完全依赖于那紫金色的神辉。
他之前所有的不甘、试探和小心思,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终于明白,与这样的力量为敌是何等愚蠢,能够合作,已是侥幸。
在紫金色神辉的照耀下,联军势如破竹,一举将亡灵赶出哀嚎峡谷,兵锋直指沉寂墓穴入口。
凯尔文男爵收剑回鞘,驱马来到楚元所在的高地之下,他翻身下马,对着楚元,第一次心悦诚服地、深深地行了一个骑士礼。
“阁下神威,凯尔文心服口服。”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无比的敬畏。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心怀算计的领主,而是一个被真正力量所折服的凡人。
联军一路碾压,终于抵达了沉寂墓穴的外围。
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经历了神术加持、士气高昂的士兵们,也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陵墓建筑,更象是一个巨大、狰狞的伤口,丑陋地撕裂在大地之上。
扭曲的、仿佛由无数骸骨强行挤压融合而成的黑色岩石构成了墓穴的入口,形似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浓郁得如同实质的黑色死气,如同粘稠的墨汁般从洞口不断翻涌而出,直冲灰暗的天际,连光线靠近都被吞噬,使得墓穴周围常年笼罩在一片不祥的昏暗之中。
地面上,泥土是令人作呕的紫黑色,寸草不生,只有一些扭曲、干枯的类似荆棘的植物顽强地生长着,枝条如同挣扎的鬼手。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和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隐约还能听到从墓穴深处传来的、无数怨魂哀嚎交织而成的低沉嗡鸣,直接作用于人的精神,挑动着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圣焰军战士,此刻也面色凝重,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辉光流转的武器。
凯尔文男爵带来的那些精锐骑士,更是脸色发白,座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恐惧的嘶鸣。
“这这就是沉寂墓穴的真正模样吗?”一名士兵声音颤斗地低语。
凯尔文男爵勒住躁动的战马,凝视着那不断涌出黑气的洞口,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有恐惧,有回忆,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深吸一口气,驱马来到楚元身边,声音沉重地开口:
“阁下,您也看到了这魔窟的景象,远比传闻中更加恐怖。”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事实上,这并非它第一次显现如此凶威。”
楚元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那墓穴入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约在二十年前,这座古墓就曾爆发过一次可怕的亡灵天灾,当时的规模甚至比现在更大,几乎要席卷整个领地。”
凯尔文男爵陷入了回忆,脸上带着心有馀悸。
“那时,我还只是个年轻的继承人,是我的父亲,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请动了一位云游至此的大魔法师——阿尔方斯先生。”
“阿尔方斯大师”凯尔文眼中露出敬畏之色,“他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他在此地鏖战了三天三夜,最终以生命为代价,绘制了强大的封印法阵,才将这股邪恶的力量重新镇压回墓穴深处,换来了这二十年的相对安宁。”
他的语气变得愤懑而苦涩:“我们都以为灾难已经过去可谁能想到,就在数月前,这封印竟然被人为地破坏了!”
“哦?”
楚元终于转过头,看向凯尔文:“可知是何人所为?”
凯尔文男爵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怒意和忌惮,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名字:
“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我们的‘好邻居’——黑岩堡的安德森男爵!”
他解释道:
“安德森那个家伙,一直对我的领地虎视眈眈,他麾下圈养着一批来历不明的巫师和亡命徒我怀疑,就是他派人暗中破坏了阿尔方斯大师的封印,企图利用亡灵天灾来削弱甚至摧毁我的势力,他好趁机吞并我的领地!这个疯狂的混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释放什么样的怪物!”
凯尔文男爵说完,充满期待又带着一丝恳求地看向楚元。
他知道,面对如此邪恶的源头和幕后黑手的阴谋,或许只有眼前这位如同神明般的“天尊使者”,才能带来最终的胜利与安宁。
楚元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有幕后黑手,而且其目的并不仅仅是制造混乱,更是有着明确的领土野心。
安德森男爵么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不断涌出黑气的墓穴入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知道了,现在,该去看看这墓穴深处,究竟藏着什么了。”
联军在沉寂墓穴外围严阵以待,紫金色的神术光辉与翻涌的漆黑死气形成鲜明对比,神圣与邪恶的力量在空气中激烈碰撞,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楚元安排卡洛斯率领圣焰军在外围布防,净化可能漏网的亡灵,并警剔任何来自外部的干扰。
他命令凯尔文男爵的军队协助圣焰军,构筑坚固的防线,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墓穴半步。
凯尔文男爵此刻对楚元已是言听计从,立刻领命而去。
楚元则独自一人,走向那如同恶魔巨口般的墓穴入口。
越是靠近,那股阴冷、污秽、试图侵蚀一切生机的死寂气息就越是浓重。
寻常生物恐怕在靠近的瞬间就会被夺去生机,或是被负能量侵蚀成新的亡灵。
然而,楚元周身自然流淌的紫金色信仰之力,如同最坚固的屏障,将一切污秽隔绝在外。
他步伐沉稳,仿佛不是走向龙潭虎穴,而是漫步于自家庭院。
就在他的一只脚即将踏入那翻涌的黑气之中时——
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