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权见过家老。”
见到眼前这位老者,魏权并没有用常人所言的那三语真人。
豫章世家为一整个联盟,联盟十分松散,但是有的时候面对云海剑宗,却是一致对外!
拧成一股绳,对抗云海的侵蚀。
在此其中,便需要有一位德高望重,且修为冠绝豫章的真人修士来当做领头羊。
眼前的三语真人,便是这位领头羊。
实际上,任谁都清楚,云海复灭豫章世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总有人不信邪三语更是其中翘楚。
诸多世家感恩莫名,敬重万分但是对三语之道,各说纷纭,可面上一个个没人胆敢不公。
他们将这位遮风挡雨,替他们与云海打擂台的真人,唤为家老,表示亲切。
豫章修士,仙苗,人人都可以这般称呼毕竟但凡有所灵根,世家子弟,当年都是滕王麾下修士都有着脉络关系,这么称呼也无可厚非!
只是一般的仙苗修为低下,不敢如此称呼怕是会污了这个名头。
而听闻‘家老’名讳,三语便高看了这魏权一眼。
当然,不是因为这魏权说好听的,而是因为这魏权心思倒是活泛。
刻意表示亲切拉近关系。
倒也不算是傻子。
只是心思没有用到正路上。
脸上不为所动,三语却是微笑说道。
“看样子,修为有些进步倒是不错。”
魏权连忙拱手说道。
“有赖真人信赖,我从滕王阁参悟了一门食气法,又有着灵器前辈的帮助,所以才会修行的如此之快。”
“另外那位庆国供奉临行之前,给我留下了一瓶地下钟乳灵液”
这话说得倒是聪明了。
点名了滕王阁和滕王刀表示自己已经初步掌控灵器,随后又拉扯出来了沉离当做大旗,让三语真人在心中为他加加分量
倒是有些心思。
想来是害怕三语深夜夺取滕王刀?
三语倒是没有在意魏权的小心思,两人端坐在庭院之中。
深秋的夜间已经有些冷了,只不过修道之人却不在意寒暑。
三语缓缓说道。
“先前给那云海让步看上去是给你制造了太多困难,实际上,我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可知道?”
“你修为不高,掌握灵器怀璧其罪,若是没有,恐怕那云妖就会动用强硬手段你的安危,恐怕就难了。”
魏权连忙露出感激之色,只不过内心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
三语又是缓缓说道。
“二来也是因为那神秘的庆国修士。”
三语沉默一会,随后缓缓说道。
“当然,这些话你记在心里,警钟长鸣若是不信,就当做我在这里挑拨离间就是。”
“魏权不敢。”
三语开口说道。
“豫章和云海,豫章渐渐落入下风颓势尽显,我一个道基圆满,在你们眼中看上去神通广大,可是在云海剑宗眼中,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便是那云妖,都可以打压于我”
“世族之中,人心思变,早有人勾连了云海意图归附,归附也就算了,还想要纳上投名状将滕王刀供奉而上,我实在无法容忍,但是却不能出手,给他们个教训。”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未曾真正反叛之前,依旧是我豫章世家。”
“如今的豫章处境可谓是如履薄冰。”
“而我也是独木难支啊!”
这魏权是年轻人,自有些小心思可是又是豫章长大,外加之眼前的三语慈眉善目,苦口婆心。
竟然让他的内心出现了些许动摇。
他归属感本来就是有的毕竟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几载。
除此外,自己掌握了滕王刀,而在他的设想之中,掌握其权柄,便要将整个豫章纳入他所掌控。
豫章,应该是他的才对!
听闻如此,也是倍感愤慨。
“老大人当真是辛苦!”
“我却不知,咱们豫章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那三语见魏权不象是假的,也是略微狐疑,但是并未细想,只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国难思良将啊这些年,我实在是太累了一些。”
“可是我却无济于事只能看着局势一步步的糜烂。”
看魏权面露复杂三语又丢出一个定时炸弹。
“我快要死了。”
魏权满脸徨恐。
“怎么可能!老大人莫要吓我。”
三语摇头,疲惫说道。
“早年间,为了豫章,我在云海奔波,四处斗法,执行任务,以至于身上有了道伤。”
“以至于此生无能称制紫府”
“而后有了回旋之地,却发现四面楚歌难上加难啊。”
那魏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却见三语缓缓上前,握住魏权的手,眼神浑浊,一脸要托孤的模样。
“魏权你得到了滕王刀的认可,这豫章之事,与你息息相关,虽然你修为尚且低下,但是你已然有了破局的资格。”
“这豫章只能靠你了啊。”
魏权眼神复杂。
成为命定之子,成为天命之子,是有代价的。
而这或许就是他所要承受的代价。
只见他面色认真,沉声说道。
“老大人万万不要这么说我魏权,只能略尽微薄之力罢了。”
“无妨。”
三语沙哑笑道。
“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康庄大道。”
“此次前来,是和你说一些体己话,将一些隐秘告诉你,让你在【行道难】之上走的更顺畅一些。”
三语眼神有些愧疚,缓缓说道。
“我之所以私下找你,是因为明面上,我是豫章的大家长,若是有私心,豫章崩坏的只会更快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你不会怪我吧?”
魏权连连摇头。
“老大人的苦心我知道了。”
“老大人且说就是了。”
三语看向魏权,欣慰的点了点头。
“且细细琢磨我却不能说的太深。”
“洪崖丹井不登仙。
西山积翠觅青烟。
滕阁秋风藏锋影。
章江晓渡寻水船。
南浦飞云画龙影。
苏圃春蔬汇百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