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重阳滕王阁便来到了一年一度人流最为鼎盛的时期。
不去看滕王阁那座主楼,光是看其周围的酒家中修为群象,便可以窥得一二。
其中不乏有一些真人身影,只是大多数都是本地真人不比云海剑修,上不得牌面。
不知道斗法实力如何,但是一个个真人的架子倒是不小!
而众多真人麾下,更是有不少的炼气修士所在!
在豫章有个不成文的旧俗,那便是多让渡一些机缘给小辈。
便尤如眼前的滕王阁就是如此。
若是争取机缘,谁能够争得过这些铸就道基的真人?谁能够争的过那些云海剑修?
都被上层拢断,那么下层修士别说连喝口汤了,就算是西北风都没得吃。
豫章人杰地灵,但是却不似黄沙平原,虽然危险,但是不缺无主机缘。
这里机缘每年都有,但是总是那般的定数,如何去分,怎么去分,什么境界去分,早就有所划定人人不可违反。
也正是因为如此划定,豫章数百上千年来,都是这般人杰地灵,家族延续。
滕王阁的机缘大家心中都有数,无论是天刀三示,亦或者那把封王修士的滕王刀,都埋在这滕王阁之中,等待有缘者。
在规则之中,不到道基境界的修士,只要是本地世家,便可以进入其中,参悟机缘。
便是得到了滕王刀这把绝世兵器,旁人也不会抢夺,道基真人也不会争抢而是会协同培养。
这里更讲规矩人情但是这一份规矩人情的后面有多少算计,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滕王阁早已戒严,由一位道基真人把守门关。
而其外,陆续有锦衣华服的青年,女子接连走出,雄心壮志,在滕王阁前的台子上缓缓立足。
这些都是取了名额的仙苗修士。
旁边那看戏的散修眼神里满是羡慕,在豫章,生来是草根,世世代代都是草根,除非是出一位仙苗,又修行到了道基,在众多真人口中夺食或许才能够改变处境。
可是那何其难?
那散修见到最前方的身影,惊呼说道。
“这不是夏清月仙子吗?我记得她今年年岁不过二十有馀,便已经是炼气六层?去年才炼气五层?一年一层,境界如此恐怖?”
“等等你看那最前方的持刀修士,那不是何叶?我记得他不是南疆历练了吗?”
“这何叶身上的境界,居然已经是炼气圆满?他今年才多大?三十多?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吕林,秦责,吴颖,都是炼气圆满,这豫章世家每人一生只有三次进入滕王阁参悟的机会他们想必要做最后一博了?”
有人感叹说道。
“境界越高,神魂越强,能够参悟的术法也就越多,剥茧抽丝之下,没准真能让他们发现一些苗头!”
“就算是不能参悟大术,从中抽出一些高级小术修行,对斗法也是极其有利的!”
“那么道友觉得,这优胜者就是在几人之中产生?”
那修士却摇头说道。
“恰恰相反”
“此术越多,无法参悟,希望也就越缈茫。”
“参悟术法又不是讨媳妇,追女人,搞什么三辞三让,你进我退。”
“要是福运在,第一次便可以参悟而出。”
“若是福运不再,十次,一百次都是枉然。”
“这中间梯队倒是有些意思,出现了一些新人。”
“恩?尚景门的魏朗?这人不过炼气五层,为何被人簇拥着?”
“你还不知道?这魏朗若是在滕王阁参悟术法小有所成,便算是攀上云海的高枝了,日后便可以进入云海剑宗当做外门弟子如今被尚景门当成了希望,如何不能供起来?”
“倒是有点意思此人的根基倒是坚固嗯?旁边这女人,比魏朗修为还要高深,为何要跟在魏朗身边。”
那旁边修士定睛一看,哦一声。
“你说她啊,这女人水性杨花乃是魏朗族弟魏权的青梅竹马,魏权失去资源,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女人又上了魏朗的船。”
豫章满地书香,最为看重纲常伦理,见此不由的面露嘲讽。
杂音导入队伍之中,元冷哦不,张茶微微撇头,递过去一个幽深的眸子,随后缓缓转身,语气轻柔。
“郎哥此次滕王阁可是有信心?”
魏朗人高马大,长相也是颇为英武。
将张茶揽入怀中,笑着说道。
“妹子,你放心参悟术法而已,我早已经备好一粒悟道石。”
旁边有修士恭维道。
“就算是不依靠悟道石,朗哥依旧可以参悟精妙术法,有了悟道石,更是如虎添翼,怕是那大术,或许都有机会!”
“慎言!慎言!”
那魏朗年轻气盛,被如此恭维,也是飘飘然,脸上出现了一抹矜持得色,不过很快,目光却变得阴沉了下来。
他看向眼前,却是发现了一道极其讨厌的身影。
“魏犬!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到魏朗说话,身后那随从一般的修士便厉声咒骂说道。
“先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吗?”
魏权本来想要缩头,不过一想自己背后可是一位疑似真人的存在,当下就挺胸抬头,颇有一些狗仗人势的态度。
无愧魏犬之名,冷笑说道。
“滕王阁有我名,我为何不能来?”
一魁悟汉子冷笑。
“当真是讨打”
“真人可就在山门口,你敢?”
那人笑得更欢了。
“这是家事真人怕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庭广众之下,打你也是给魏朗师兄丢失,给尚景门,给魏家丢人,现在滚开,为时不晚!”
“哦。”
“我就不。”
那人顿时气结。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少目光看来,却见悬空传出一道咳嗽。
一道头发花白的真人缓缓浮空,眼神中满是不满,冷声说道。
“丢人现眼的东西,来这里做什么?”
“还嫌你魏家和我尚景门的脸丢的不够多吗?”
旁人议论纷纷。
“尚景真人?这位真人居然亲自出现了?这魏权得多让人讨厌!”
“看下去就是了。”
庞大压力骤然而生,魏权咬紧牙关,快要坚持不住。
心底却浮现一道冷然。
“骂他。”
“啊?”
“怎么恶毒怎么来!”
“哦!”
魏权看眼前的老东西,早就是一肚子火,高声咒骂说道。
“关你屁事!老东西!”
“恩?”
“这魏权疯了不成!”
“嘶好一条疯狗!”
那尚景真人气息顿时暴涨而起,胡子都在颤斗,手指之中的灵气不断的穿射,下一秒似乎就要将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炼气修士湮灭!
可是转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察觉到了什么,气息骤然收敛,猛地回头。
得见一道戴着斗笠的身影在一处酒家的阁楼窗户处。
那窗户十分开透将闹剧和整个滕王阁尽收眼底。
那人微微举起茶盏,作挑衅状。
那尚景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这魏犬哪里请来的凶人?”
“庆国令牌,朝廷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