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一路来到张明墨的寝宫外。
看到门口守着太监宫女,他微微松了口气。
这说明张明墨应该是安全的。
宁宸摆摆手,制止了太监宫女的参拜,正要进去,听到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他是超品高手,耳聪目明,听力和目力都远超常人。
“太子殿下别怕,那贱皮子的尸体奴婢已经让人带去处理了…回头,给她家里人一些钱财,这事就过去了。”“母亲知道,一定会训斥我的。”
稚童声响起。
这是张明墨的声音,四岁多的孩子,说话稚嫩,但口条清楚。
女人的声音响起:“殿下放心,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没人敢告诉陛下。殿下天生富贵,您的父亲是摄政王,母亲是当今陛下,您是未来的大玄之主,这整个天下都是您的。
莫说只是死了一个贱皮子,您一句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就算你父亲也是一样,你是皇帝,他是臣,他也管不了你。”
张明墨哦了一声,然后问道:“母亲真的不会知道吗?”
“殿下放心,有奴婢在,保证您母亲不会知道…陛下身份贵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担心,出了事奴婢帮您善后。”
“秋巧姑姑真好…不象青叶那个笨蛋,连一条鱼都抓不到。”
“那是当然了,这天底下,奴婢是对你最好的人了…来,我们继续看小人书。”
门外,宁宸听着两人的对话,面沉如水。
他走了进来,来到内间。
门帘挑开,突然有人进来,吓了里面的宫女一跳。
这个宫女正是秋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这在宫中算是年纪很大的了…按道理这个年纪早该出宫嫁人去了。前朝,宫女一旦进宫,一辈子都会被困在皇宫,为了方便管理她们,制定了十分严酷的刑罚,稍有不慎就会被处死。
大玄创建后,便废除了这些抿灭人性的规定…宫女到了二十四岁,允许她们出宫嫁人,当然若是愿意留下也行,全看自己的选择。
“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太子寝宫,不想要命”秋巧照顾太子很久了,是认识宁宸的,但烛火不够亮,她并未第一时间认出。
直到宁宸走近,看到他身上的蟒袍,然后才看清宁宸的脸,当场吓得从床边翻滚下来,跪在地上高呼:“奴婢参见王爷!”
宁宸冷冷地盯着她,目光落到掉落在床边的小人书上。
秋巧注意到了宁宸的目光,慌张的想要将小人书藏起来。
“拿出来。”
宁宸冰冷地声音让秋巧身子一僵,然后颤颤巍巍的将小人书交给宁宸。
宁宸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气得差点一剑刺死这贱婢。
这竞然是一本春宫图。
“砰”的一声!
宁宸一脚将她踢飞出去撞在柜子上。
“该死的贱婢,你竞敢给太子看这种东西。”
四五岁的孩子心智不熟,给他看这种东西,这是要毁了他…尤其是张明墨,他可是未来的大玄皇帝,从小看这种东西,未来定会变成荒淫无道的昏君,暴君。
这贱婢真是居心叵测,其心当诛。
宁宸眼神冰冷,更多的是心有馀悸。
因为他突然想到一句话,那就是杀不了你,那就毁了你的下一代。
张明墨是大玄未来的皇帝,毁了他,就相当于毁了大玄。
这就如同让一个国家的男人失去脊梁和血性,女子失去廉耻一样。1
宁宸盯着秋巧,“说,你之前说的话都是谁教你的?你的背后究竞是谁?”
这一刻,宁宸清楚的意识到,有人在下一盘大棋…奈何不了他,开始对他的孩子下手了。
秋巧看上去不会武功,痛苦的五官扭曲,但却死咬着牙关不开口。
宁宸怒道:“你以为不开口就没事了?监察司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不许欺负秋巧姑姑,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竞敢在本宫的寝宫行凶,信不信本宫诛你九族?”
张明墨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口条清楚,小小的年纪却是一脸凶相。
宁宸差点没气死,这个逆子。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挥巴掌的冲动,他离开的时候张明墨才两岁多,还不记事,他这一走两年多,张明墨不认得他也是正常。
不对,这小子不认识蟒袍吗?
他记得武思君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谦逊有礼,出口成章了。
就连古灵精怪的小柠檬三岁的时候都已经很懂事了。
宁宸皱眉,“我是你爹!”
“不你这该死的阉人,竞敢欺负秋巧姑姑,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扔进池塘里用石头砸死
扔进池塘用石头砸死?这让他想到了那个死掉的宫女。
宁宸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张明墨快五岁了,按道理早已启蒙,不说像武思君那么谦逊有礼,但也不应该一身戾气,小小年纪,满脸凶相。
怀安啊怀安,这孩子好象养废了。
他没资格怪安帝,他这个爹也不称职,但他很清楚,如果再不纠正,张明墨就彻底废了。
“张明墨,跪下!”
张明墨双手叉腰,大声道:“你这死太监,给本宫跪下来人,外面的人都死了吗?再不进来,本宫杀你们全家。”
宁宸面沉如水。
一边往前走,一边抽下腰间的腰带。
这东西叫颦(pan)革,也叫蹀躞(diexie)带,有的是丝帛所制,有的是皮革所制。
宁宸的独一份,是用无垢冰蚕丝和金丝所织,跟身上的蟒袍是一套。
宁宸这腰带,完全可以当成鞭子使。
大步来到床前。
张明墨这时才感到了害怕,大喊道:“你这大胆阉人,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母亲是当今皇帝,我以后也是皇帝,这天下都是我的,你敢
话没说完,就被宁宸拎起来按在床边。
他自己都没想到,回京第一件事会是打孩子。
“身为大玄太子,不学无术,满口腌膜之词,张嘴闭嘴就要灭人满门,连自己的父亲都敢辱骂…这品性,大玄江山真要落到你手上,本王这十几年白辛苦,无数将士的血也白流了
宁宸冷着脸,抡起腰带,一下接一下抽在张明墨的屁股上,结结实实,没有一丁点虚假。
张明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