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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许山活神仙

深夜,车灯劈开浓重的夜色,两侧是无边无际的、在月光下泛着冷硬光泽的戈壁荒原。

车内,赵金诚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坑洼不平的道路。

吴升则慵懒地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对车外的荒凉与颠簸毫不在意。

车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低吼和轮胎压过碎石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赵金诚似乎忍不住了,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气息平稳、仿佛睡着了的吴升,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敬佩之色。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大人”

“嗯?”吴升眼皮都没抬,只是鼻息间发出一个慵懒的询问音。

“我就是想说”赵金诚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您真的太厉害了!”

吴升笑着:“哦?怎么说?”

赵金诚见吴升回应,立刻来了精神,语速都快了几分:“首先就是您的实力!您看啊,您这刚突破到五品元罡境没多久吧?可您刚才对付那个妖魔化的王兴德,就那么一下!”

他空出右手,比划了一个弹指的动作,“随手一脚踢出去的刀,就直接把他脑袋给砍下来了!那可是妖魔化的五品啊!”

“虽然境界虚浮,但那气势、那力量,我看着都心惊肉跳!可您轻描淡写就解决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我敢说,咱们整个长青武院,不!”

“就算是整个碧波郡年轻一辈里,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您这么凶悍的!”

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再看看我,我跟您同样是参议长,您是大一,我是大二,按理说我还是您学长呢!”

“可我这实力跟您一比,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我拼了老命,也才勉强打赢没变身的王兴德,还差点被反杀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他的语气真诚无比,带着一种憨直的感慨:“长青武院在咱们北疆,那也算是顶尖的武院了!能进去的都是天才!可就算是武院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我也敢打包票,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像您这样!您这天赋,真是了不得!”

吴升听着赵金诚这滔滔不绝、发自肺腑的吹捧,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那惯有的、温和的笑意:“金诚啊,你这话说的,我都要飘起来了。天赋好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运气好,得了些机缘罢了。”

“不不不!”赵金诚连连摇头,一脸认真,“大人您这不是运气!是实打实的本事!我赵金诚虽然笨,但看人还是准的!您跟那些人不一样!”

吴升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对了,关于王兴德最后注射的那个东西,你怎么看?”

提到这个,赵金诚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回忆着说道:“那个暗红色的针剂能量非常狂暴邪恶!感觉跟大人您之前提过的妖魔血很像!就是那种让人堕落、异变成怪物的东西!”

吴升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没错,那就是妖魔血。”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荒凉景色,语气带着一丝追忆:“在我老家漠寒县那边,前两年闹得挺凶的心口血案,你知道吧?”

赵金诚神色一凛,重重点头:“听说过!非常恶劣的案件!据说有邪修专门猎取武者的心头精血,用来炼制邪丹或者进行某种邪恶仪式,更是可以兑换到一些妖魔血液,让自己不断变强!”

“嗯。

吴升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车窗边缘,“当时案件影响很大,我也有所参与。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离开了漠寒县,来到了碧波郡。”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说来也怪,在碧波郡这一年多,我处理过不少案子,却再也没见过与妖魔血直接相关的东西。本以为这东西离我已经很远了”

“没想到,在这天高皇帝远的黑石镇,竟然又碰上了。”

“虽然炼制手法粗糙,能量也不够精纯,但那种本源上的邪恶气息,如出一辙。”

赵金诚听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大人您的意思,难道漠寒县的心口血案件背后的黑手,已经蔓延到我们碧波郡来了吗?!”

吴升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不确定,目前证据太少。”

“也许是流窜的邪术,也许是不同的源头却巧合地使用了类似的东西。”

“只是一种可能性,需要进一步调查。”

赵金诚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明白了,大人!此事事关重大!”

车辆在颠簸中行驶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抵达了黄风岗的外围。

黄风岗并非单一的山头,而是一片连绵起伏的低矮丘陵,植被稀疏,多为耐旱的灌木和怪石。

岗地深处,隐约能看到零星闪烁的灯火,如同黑夜中蛰伏的野兽的眼睛。

吴升让赵金诚将车停在一处背风的、视野开阔的山丘背面,熄了火,关了车灯。

两人悄无声息地下了车,攀上山丘顶部,伏低身形,借着月光和远处零星的灯火,眺望着黄风岗深处那片聚居地的轮廓。

夜色下的黄风岗,显得颇为破败和混乱。

房屋低矮杂乱,道路泥泞。

但令人意外的是,一些屋顶上竟然架设着简易的太阳能板,说明此地并非完全与世隔绝,至少基础的电力供应是有的。

一些房屋窗口透出的微弱灯光,以及偶尔传来的犬吠声,给这片荒凉之地增添了几分诡异的生气。

“大人。”赵金诚压低声音,在吴升身边说道。

“嗯?怎么了?”吴升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远处的聚落,随口应道。

赵金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大人,您是从漠寒县来的。那您以后还打算回去吗?”

吴升闻言,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道:“嗯,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我收到消息,大概一年左右,漠寒县那边的事情应该就能平息。如果顺利的话,两三个月后,我可能会尝试联系一下家乡那边,看看情况。”

赵金诚听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带着些许为难,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我说句可能不太中听的话,我感觉您可能很难回去了。”

“哦?”吴升这次真的有些意外了,转过头,看向赵金诚,“怎么说?”

赵金诚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低沉了些:“我有一位师兄,也是我们长青武院的参议长,读三年级了。他的父亲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三个月前被派往漠寒县支援,但牺牲了。”

吴升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收敛,沉默了下来。

夜色中,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过了好几秒,他才轻声说道:“替我向这位师兄,表达哀悼和歉意。

“嗯。”赵金诚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道:“而且,据我所知,后续镇玄司又陆续派了好几批人过去漠寒县。”

“现在那边情况非常复杂。”

“所有的网络、情报,基本上都处于半封锁甚至完全封锁状态。外面的人,很难知道里面的真实情况。”

他看向吴升,眼神中带着担忧:“大人,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上面恐怕不会同意您这样天赋异禀、潜力巨大的年轻骨干,在这个时候返回那么危险的地方。”

“让您在相对安全的碧波郡多修炼一段时间,尽快提升实力,这对于整个北疆九州未来的大局来说,才是最优的选择。”赵金诚虽然憨直,但出身不凡,对高层的一些考量还是有所了解的。

吴升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他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远处黄风岗那零星闪烁的、仿佛蕴含着无数秘密的灯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明白了。”

“不过,我个人还是听从上司安排。”

“上司让我如何,我便如何。”

“但该表达的个人意愿,我还是会表达清楚的。”

赵金诚闻言,用力点头:“嗯!我明白!大人您一个人在这碧波郡,虽然认识了不少人,但终究是举目无亲,见不到家人朋友,心里肯定还是很想念家乡的!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也特别想回去看看!”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的理解和同情。

吴升被他的话逗乐了,脸上的冷硬线条柔和了下来,转头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多愁善感起来了。”

赵金诚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庞在夜色中似乎都红了一下,憨憨地笑道:“我就是就事论事嘛!毕竟我是非常非常尊重您的!”

一夜。

当翌日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戈壁的寒意,洒落在黄风岗时,这片土地才显露出它完整的样貌。

黄风岗小镇,坐落在几座低矮土山环抱的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中。

小镇的规模比不上黑石镇,房屋更加低矮破旧,道路也是坑洼不平的土路。

但令人意外的是,小镇的人气却相当旺盛。

此时虽是清晨,但街上已经有不少行人,多是穿着简朴、皮肤黝黑的当地居民。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小镇前方不远处,那条蜿蜒流淌、宽度约有十几米的河流。

河水不算清澈,略带浑浊,但水量充沛。

河岸边停靠着不少简陋的小木船和竹筏,一些渔民正在收拾渔网,准备出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和水汽。

显然,捕鱼是这黄风岗小镇重要的生计来源之一。

此外,周围的山林中,想必也蕴藏着一些草药、野兽等资源,支撑着这里人们的生活。

整个小镇,给人一种虽然贫穷落后,但却充满顽强生命力的感觉。

而小镇码头附近的一处景象倒是异常热闹的。

只见在码头一侧,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槐树下,摆着一张简陋的小木桌。

木桌后,坐着一位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身形清瘦,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面容算不上英俊,却十分干净,眼神清澈而温和,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沉静与内敛。

他身旁放着一个半旧的药篓子,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还带着露水的草药。

此刻,这槐树下早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不仅有本地的居民,还有不少一看就是风尘仆仆从外地赶来的各色人等。

他们脸上都带着急切、期盼、甚至是一丝虔诚的神色,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位布衣年轻人身上。

“许先生来了!”

“快!快排队!”

“许神医!救救我娘吧!”

人群骚动着,但却自发地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秩序井然,显示出对那位年轻人极高的尊敬!

这位年轻人,便是黄风岗近来声名鹊起的活神仙。

许山神色平静地坐在木桌后,对众人的热情似乎早已习惯。

他轻轻抬手,虚压了一下,温和地说道:“各位乡亲,不必着急,一个个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

第一个上前求医的,是一位面色焦灼、衣着朴素的中年汉子。

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木桌前,双手捧着一个粗布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几块成色不错的金锭!

“许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媳妇吧!”汉子声音哽咽,“她半个月前开始就高烧不退,夜里说明话,浑身滚烫,吃了好多药都不见好!镇上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了!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求您大发慈悲!”

许山看也没看那金锭一眼,目光温和地看着汉子,仔细询问了几句病情细节。

然后,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的朱红色葫芦,拔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褐色丹药。

“这枚丹,你拿回去,用温水化开,分三次服下。”

许山将丹药递给汉子,语气平和,“钱财就不必了,治病救人,本是医者本分。”

“这怎么行!”汉子愣住了,捧着丹药,手足无措。

“拿去吧。”许山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汉子热泪盈眶,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千恩万谢地捧着丹药,如同捧着救命稻草般,急匆匆地跑了。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赞叹声!

“许神医真是菩萨心肠啊!”

“是啊!药到病除,还分文不取!”

第二个求医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衣衫褴褛的少年。

他背上用布带捆着一个约莫七八岁、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许先生!求您救救我妹妹!”

少年哭喊着,“她昨天在房顶上玩,不小心摔下来了!头磕破了,一直昏迷不醒!郎中说可能没救了!”

少年泣不成声。

许山眉头微蹙,起身走到少年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小女孩的伤势。

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小女孩的腕脉上,闭目感应了片刻。

然后,他再次从朱红葫芦中倒出一颗颜色更深、香气更浓郁的丹药。

他亲自将丹药喂入小女孩口中。

不过短短数十息的时间!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那昏迷的小女孩,睫毛颤动了几下,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显然恢复了!

“妹妹!”少年喜极而泣,抱着妹妹,对着许山又是一阵猛磕头!

现场瞬间爆发出一阵更大的欢呼和赞叹声!

“神了!真是神了!”

“枯骨生肉!起死回生啊!”

“许神仙!您真是活神仙啊!”

第三个上前的是个大腹便便、穿着绫罗绸缎、身后跟着两个彪悍保镖的富商。

他一脸悲戚地对许山说道:

“许神医!久仰大名!”

富商拱手道,“家父一生操劳,如今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为人子者,心痛如绞!听闻神医有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恳请神医赐药!我愿意倾尽所有家财,只求老父能多享几年清福!”

他说得声情并茂,眼角甚至还挤出了两滴眼泪,引得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唏嘘不已。

许山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等富商说完,他依旧从朱红葫芦中倒出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异香的白色丹药,递了过去。

“此丹或可固本培元,延年益寿。”许山淡淡道,“钱财于我无用,你拿回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

富商嘴上推辞,手却飞快地接过了丹药,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千恩万谢地带着保镖离开了。

人群再次对许山的“高风亮节”报以热烈的赞扬。

而那个得了延寿丹的富商,一离开人群,脸上的悲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和贪婪!

他快步走向停在码头不远处的一辆豪华越野车,钻了进去,迫不及待地对司机吼道:“快!快开车!离开这个鬼地方!”

司机却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脸色煞白地指着车前方,声音颤抖地说道:“老板,前面有人”

富商不耐烦地顺着司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车头前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着两道身影!

“他妈的!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挡老子的路?!”

富商正在兴头上,以为是当地不开眼的混混,顿时火冒三丈,摇下车窗就破口大骂:“滚开!不然撞死你们!”

然而,当他骂完,仔细看清那两人衣角处若隐若现的独特云纹,以及腰间悬挂的造型古朴、散发着森严气息的令牌时。

富商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为极致的恐惧和惨白!

“镇玄司?!”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的尖叫!

“噗通!”富商连滚带爬地从车上摔了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吴升和赵金诚面前,磕头如捣蒜!

“大人!两位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两位大人!求大人饶命!饶命啊!”他吓得魂飞魄散,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吴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伸出了手。

“药。”一个字,简洁明了。

富商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极度肉痛和不舍的神色,但不敢有丝毫犹豫,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颗刚刚到手、还带着体温的延寿丹,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吴升面前。

吴升接过丹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好了。”吴升将丹药收起,挥了挥手,语气依旧平淡,“你们可以走了。”

“啊?”

富商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脸上带着一丝侥幸和期盼,颤声问道:“大大人那那药”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吴升身旁的赵金诚猛地瞪了他一眼!

富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也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钻回车里,催促着面如土色的司机赶紧开车。

越野车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仓皇地驶离了码头,消失在尘土飞扬的道路尽头。

车厢内,惊魂未定的富商,擦着额头的冷汗。

回头望了一眼早已看不见的码头方向,脸上终于露出了压抑不住的委屈和愤懑,低声骂了一句:

“妈的镇玄司了不起啊”

“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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